Wednesday, August 12, 2009

只看见想看见的东西。预言《Knowing》的天赋

大部分关于世界末日(或大灾难)的电影,题材基本上都大同小异,不是主角蓬头垢脸像个傻子一样地想要阻止末日的来临,就是平民百姓惊慌失措地逃难,来去都偏差不多。末日的发生大致上可分成两大主要原因:一就是人类无法避免的自然灾难,二就是细菌或外星生物的侵袭。而结局往往也只有两大类:一就是剧中所有的人类都遭到毁灭,二就是细菌得以莫名其妙地被消灭或外星物体临时打退堂鼓。所以我一度认为,这种类型的电影,只不过是聚集了一大堆电脑特技效果以及毫无根据的假设,并以死多少人来评估电影的深度与意义。

后来,我才发现,原来这些电影也有令人深思的一面——不管是在生命的课题、宗教的观点、科学的推测、社会的责任还是自我的反省……都是想带出一些信息。

2008年的《The Day The Earth Stood Still》要带出的信息是:丑恶的人性已经让地球岌岌可危,人类要自保并继续生存下去,就必须改掉恶习,回到最初的真、善、美。



2009年的《Knowing》,探讨的是正正两极的生命与死亡。电影聪明地迎合了近期大势流行的“数字预言”,让发生在世界各地的灾难,以日期、地标和死亡人数等数字组合,巧妙地渲染诡异情绪。这些无根据却又恰恰符合的逻辑,让人对之又爱又恨、且信且疑。电影中所提到的:“人们只看见他们想看见的东西;只听见想听见的东西”,又是不是在暗喻人们所看到的听到的东西,大都来自自己的信念或想象?
电影的前半部很成功地营造出那份鬼魅气氛:当小孩用怨恨的眼神遥望远方、当小孩疯狂地写下奇怪的数字、当耳际一直传来窃窃私语、当发现一直有人在黑暗中监视着、当面无表情的黑衣男子了无声色地一步步靠近……感觉就好像正在看一部鬼戏一样紧张刺激。


此外,电影也隐喻人们在面临死亡时所表现出的情绪反应。男主角对妻子意外身亡的事故一直耿耿于怀。他埋怨上天安排的命运,他怀疑人生的存在价值,并认为存在在世上的一切都只不过是‘纯属巧合’,一切的凑合与分开都只是意外地在发生,根本轮不得人类去控制。所以他唾弃可以安抚心灵的宗教,他拒绝家人给与的关爱,他甚至把自己封闭起来。这不正正反映人们在面对身边的亲人离开时所表现的错愕反应吗?

另一方面,女主角对于神经质母亲预言自己的命运的事而耿耿于怀。她认为一个人的命运不该是任谁说说那么简单而已。是的,我们不也被教导不可轻易向命运低头?我们不也被教导成事在天,谋事在人吗?只不过有些事情的发生似乎冥冥中自有安排,而人类的力量在这神秘的力量面前却显得如此的微不足道。

或许是人们对某些东西太过执著——男人对妻子,女人对命运,所以当死亡来临的时候才会失去方寸。比起那些自以为被世界亏待的年青人,反倒是对宗教虔诚的老牧师更能坦然面对死亡。“如果世界真要末日,那么我的时日也已到了。我会做好准备回到上帝身边……”如此的豁达,究竟多少人能做得到?

电影的结尾,当世界末日近在眼前,当男主角被告知只有听见耳语的人才会被遴选免于一死,他苦苦哀求:就算在他有生之年不能称得上是什么圣人或是伟大的人,但伤天害理的事他一件也没做,所以他也不至于那么快被‘赐死’。就好像时日不多的人也会想到的事一样:“我不该现在走的,在迟一点点……”。只是,该走的始终得走。到最后男人明白了,接受了,放手了。世界末日的那一刻,他回到老家,与家人抱在一起迎接死亡。

电影还有一个不得不提的有趣想法,就是对于人类的始源大胆地假设。纵使电影被批评为带有含蓄的宗教色彩(接走小孩的外星人身体发光,背部长有类似翅膀的造型;被遴选的小孩都是一男一女,符合了人类始祖亚当与夏娃的传说;小孩被送到一片长满金黄色芒草的草原,而草原中间种有一棵不知道是不是苹果树的树,像极了传说中的极乐园),但这想法也不算草率。如果这个假设成立的话,那么我们就可以解释世界上的种种未解之谜(比如说金字塔的建造技术、上古石壁画里的穿梭机图案等),其实并不怎么稀奇古怪,因为我们的祖先来自一个早已拥有飞机、手提电话、卫星等先进仪器的世界。

《Knowing》也许在说着一个特异功能的故事,或者是世界末日,或者是生命起源的假设……或者是其他……看过才知道。